花外有高楼

——红船满湖歌吹,花外有高楼。
很高兴认识您,我是花外。
(这个红船也在浙江,只不过是在杭州西湖而不是嘉兴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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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盟】Their Final

//2016欧洲杯。

//是高三备考中的解压文字,没什么营养,写得也很随便,大概会让您失望。但还是很感谢您能点进来。

//我不懂球,所以避开了相关描写,见谅。实在避不开的我就瞎写了,先说声对不起(撞墙)反正重点不在比赛上,有那个意思就行了(狡辩!QAQ

//英+葡+法+欧洲其他一些,主永盟组。大家都是友谊向(欧罗巴友谊地久天长。

//抱歉,我现在废话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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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7月11日

UTC+4圣丹尼斯法兰西大球场

*

沸声漫天。

赛事还未开始,欢呼声已一潮盖过一潮。每一个人都雀跃着,每一个人都期待着,没有人不激动,没有人不疯狂。

毕竟,这里是欧洲杯决赛的现场。

看台上舞动着各种色彩,两种旗帜纷飞成海。而如果你有耐心在看台上密密匝匝的人群中仔细寻觅的话,也许能有幸瞟到一个金色头发的年轻男子:一对极具特点的浓密眉毛,一双透亮的绿眸,脸颊上涂着红绿应援迷彩,细看额头上还挂有密密的汗珠;嘴唇紧紧抿着,向下压成一条斜线,却被眼底热烈燃烧的火焰出卖;而身上红绿配色的鲜艳球衣则使他彻底暴露——英格兰先生在足球上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立场。

正如他前一天晚上在电话里对自己的兄弟所说的那样:“葡萄牙,我当然要支持葡萄牙。这不仅仅是因为葡萄牙——对面毕竟是法国佬嘛!”

“猜到了。”对面的回道,“所以你明天……?”

“当然不和你们一起。”

“可是我听说弗朗西斯准备邀请佩德罗加入我们。”

“哈!”亚瑟嗤笑一声,“弗朗西斯!弗朗西斯总是那样——我等着看明天法国队输掉后他的表情。”

于是亚瑟身边出现了一位葡萄牙先生。而他们此时的座位显然也出自于葡萄牙先生的手笔。之前佩德罗不顾亚瑟的抱怨与反对,把两人的坐席定在了一片不算好也不算差的区域。而他美名其曰的“感受比赛氛围”在亚瑟看来分明就是白白浪费了能在VIP观赛台看比赛的机会——本来他还指着佩德罗能给他在那里匀一个座位。即使如此,他也无法改变佩德罗的决定。葡萄牙人在某些无伤大雅的方面莫名其妙地固执,经常让亚瑟感到十分费解,但绝大部分情况下也对其无能为力。就像这种时候,毕竟是亚瑟自己“邀请”自己和佩德罗一起观看比赛,比赛又是葡萄牙对阵法国,于情于理,“坐在哪里”这种问题确实应是佩德罗说了算。但亚瑟还是对此很不满意,跟佩德罗抱怨了好几天也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无果,遂作罢。而当真正坐在看台的座位上的时候,亚瑟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对此,与情绪高昂的英格兰人相比,佩德罗倒显得镇静异常。他正端坐在狂热的球迷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若不是嘴边勾着的一抹难以压制的浅笑,他平淡的面色竟真的不像是坐在球场里,而像是正在进行旧世纪的宗教仪式了。除此之外,他的眼神还有一丝游离,似乎在对面看台上搜寻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于是在欢呼的间隙中亚瑟突然转头问向佩德罗,“你是不是又走神了?”

可惜人声冲散了英国人的语句,佩德罗并没有听清他的话。他只是如梦初醒般回过神,侧过脸,又眨了下眼,问:“什么?”

“我说你在干什么?”亚瑟向他靠近一些,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你根本没在看球场——你在看哪里?”

佩德罗便指了指对面的看台:“我好像看见弗朗西斯了。”

像葡萄牙这样航海起家的国家总是拥有其他人类和意识体望尘莫及的绝佳眼力。亚瑟目光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第一眼只能看见一片翻飞的红白蓝,便直接拉下脸来。虽然他的眼神不比佩德罗差,甚至比其更好,但无奈他根本没有在一群法国国旗中找人的那种耐心。显然主场的法兰西先生和佩德罗都心照不宣地选择抛弃VIP观赛台而于普通球迷间落座。而如果想要在无数攒动的人头中找到某一特定人物,若不像佩德罗那样花费大量精力,无论视力多好都不可能成功,英格兰人也并不打算在这种事上浪费力气。于是他直接问:“他在哪?”语气并不是很好。

“大概正对面,第二层看台,从下往上数第五行……看见了吗?安东尼奥在他旁边,还有你兄弟。”佩德罗向他描述道,伸着手比划着。

亚瑟又看了两眼,而后直接摇头:“算了,我找他干什么。——你找他干什么?”

“毕竟是对手嘛。”佩德罗放下手,笑了笑,“我需要向他致敬。”

“你……什么?”这超出了亚瑟的理解范畴。于是他直言反问:“你疯了吗?你跟弗朗西斯致敬,你不如直接找他的球员。”

在佩德罗面前,向来拘谨克制的英格兰人并不介意露出自己的真性情。而佩德罗早已习惯如此,只是不紧不慢道:“你知道那不一样。”

鉴于亚瑟和弗朗西斯在各种方面莫名其妙的攀比欲,佩德罗并不打算再说什么,而是在亚瑟回话前转移了话题:“话说,我家孩子之前在里昂踢赢了你兄弟,他——”

“他没跟我说什么。”亚瑟耸耸肩,直接接道,“威尔向来不喜欢说这些。不过,他昨天倒是给我打电话问我今天的计划。”

“昨天?”想到几个兄弟不太和睦的关系,佩德罗并不会认为威尔是来邀请亚瑟一起观赛的。但他还是把这一点点了出来:“他昨天才给你打电话,如果是要约你看球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他显然不是来约我的。更何况他知道我早就约上你了。”亚瑟撇撇嘴,“我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是弗朗西斯想打探情报罢了。”

“啊。”佩德罗笑出了声,“是因为上次世界杯你偷偷摸摸自己一个人去看球赛吗?”

“不,那次弗朗西斯不在巴西。”亚瑟说,“除非你们谁跟他说了。”

“我没说哦。”

“那他应该不知道。”亚瑟耸了下肩,“反正这次,弗朗西斯大概就是想知道我到底会不会来、以及他到底有没有可能约上你——呵,法国人!”

闻者转头看他。只见英格兰人冷笑着继续道:“在做最后的挣扎而已,真是可笑。他知道我要和你一起来,他不甘心,因为他从来没有没能邀请到客场国家与他一同观赛,但又不想承认,只能从别人那里旁敲侧击,但到底也只是徒增自己的挫败感而已。你说,这还不好笑吗?”

佩德罗笑笑,对此不置可否。

“无所谓了,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要让他破坏我们的好心情。”亚瑟结束了对弗朗西斯的嘲讽,转而说,“比赛结束后,你还有什么打算吗?”

“唔,目前还不是很确定。”佩德罗想了一下,“大概就是去见见我家孩子,和他们一起聚会吧,像往年一样——你有什么想法?”

亚瑟摇摇头:“没,就是问一下。”

英格兰队六月底就回国了——在出人意料地输给冰岛之后。亚瑟为了看完全部比赛单独留了下来,这几天都是跟在葡萄牙的队伍里活动。

佩德罗看了他几眼,又说:“我觉得某些人肯定早就计划好了,到时候不至于不来叫你。”鉴于亚瑟刚嘲笑完弗朗西斯,佩德罗觉得还是不要再提起法国人的名字为好,便用“某些人”指代之。但很明显,他拐的这个弯成效并不大,甚至还不如不拐,只是增加旁边英格兰人的怨气而已。

亚瑟沉默地看向他。

“往好处想嘛,这里毕竟是法国。在某些方面,你总能相信他。”佩德罗只好又补充道,“你比我更了解他——你知道他没那么幼稚。”

英格兰人盯着他的眼睛看。两种不同的绿色无言对视片刻,亚瑟便微微移开目光看向场地。

“我当然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他低声说,“但是,你不打算邀请我一起吗?我是说,你和你的国人?”

总是把话挑明了说也不是很好,过度的坦率偶尔也会让人为难。而佩德罗面不改色地笑笑,说:“我当然欢迎你啦,亲爱的亚瑟,我永远欢迎你。只是——”

他话未说完,球场突然暴沸。欢呼声挤进亚瑟的双耳,把佩德罗的后半句话彻底掩盖。英格兰人看着对方的口型开开合合,却没能成功读出其唇语。

“什么?”他只好大声喊着贴近佩德罗的脸,“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了!……”

四周是快乐的海洋,球迷们无尽的激情与狂热在空气中满溢。亚瑟把全部的听觉集中在耳侧,希望听清友人最后的话语。

“——决赛要开始啦。”佩德罗只是对着他的耳朵说道,“准备看比赛吧!”

音乐响起,双队入场。体育场内的声浪冲到新的高峰,在耳边轰响——第十五届欧洲杯决赛正式开场。

亚瑟坐回自己的座位。他看见佩德罗正脸对着球场、脸上终于显现出客场祖国该有的表情并热烈地鼓起了掌,只好无奈地收回目光,没再说什么,没再想什么,也无需再说什么或想什么了。

于是他吹了一声口哨,全心全意投身于现场,为场上的球员们尽情加油喝彩。

毕竟,这里是欧洲杯决赛的现场。






*

葡萄牙赢了。

英格兰看着场上场下的红绿疯狂地翻飞,听着耳侧自己和他人的狂吼胡号。他好像什么都看见了,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好像什么都听见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他好像整个人都浸透在肾上腺素和多巴胺的海洋里,但心底又好像冷静得出奇。最后他只感觉到身边的人大力拍着自己的后背,而后便被激动的葡萄牙拥入怀抱。他看着自己大笑着将友人紧紧环住,越过两人瞧见看台上巨大的旗帜浮动,又望见绿草的场上人们狂乱地相拥,场边西装革履的人们不顾形象地跑来跑去,对面看台上有人欢呼喝彩也有人垂泪哭泣,而目之所及无一三色旗傲然挺立。他看见对面的法兰西轻叹一口气,而后起身鼓掌,脸上笑容洋溢;旁边一个法国球迷哭丧着抱住他,便立即换上悲痛欲绝的惜痛情绪。旁边的西班牙拍拍他的肩膀,算是表达自己的惋惜,作为朋友尽情尽义,而后便开始为场上选手拼命欢呼打气。苏格兰则满脸精彩纷呈,对身边鼓着掌的威尔士说:完了,这下英格兰一定要高兴死了。

他什么都看见了,他什么都没看见;他什么都听见了,他什么都没听见。最后的最后,他把这一切归结于自己过度狂喜,好像一口气灌下了世界上全部的波尔图葡萄酒,而被过量的酒精完全冲昏了头。

他觉得葡萄牙可能在他肩膀上哭了,他自己好像也流下了眼泪。但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毕竟,说到底,这是他们的决赛,与他无干。

这是葡萄牙与法兰西的决赛,与英格兰无干。

他跟着葡萄牙来到冠军球队面前。他看着这些年轻人们与自己的祖国拥抱、亲吻,一同欢呼。他环顾四周,人们都在庆祝,包括他自己。但在内心最底层,英格兰对他说:看,你多么格格不入。

他好像伫立于深街里巷,身边人来人往;他看见尖顶的教堂、红顶的洋房;他看到了远方绵延的山脉、奔腾的江河,以及头顶上那一片深蓝、清淡而宁静的天。

“亚瑟。”佩德罗站在球场里、站在他的面前,声音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亚瑟,你怎么哭了?”

他终于回过神。抬手抹了把脸,低头,看见指尖沾满混着红绿颜料的水。

“你看起来并不高兴。”佩德罗捧住他的脸,“怎么了?”

“没有。——不,我是说……”他瞥了瞥四周,意识到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他把目光放回眼前挚友脸上,最终笑道:“恭喜你,佩德罗,恭喜你们所有人。”

他抬起自己的手覆住对方的,只觉得葡萄牙人的手好热,好像永远灿烂的阳光和那永远炽热的海滩。他把手上的颜料全部抹在佩德罗指尖,并对他坏笑了一下。

佩德罗微皱眉头,收回手,沉默片刻,然后终于说:“我们出去吧。”


*

和佩德罗一起离开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是佩德罗的手热,而是自己的手过于冰冷了。









*

弗朗西斯把他俩堵在了出口。意犹未尽的球迷吵吵嚷嚷从他们身边经过,没人多看他们一眼。

亚瑟看见全身三色旗配色的弗朗西斯,登时来了兴致,却不料弗朗西斯抢在他之前开口:“恭喜你,佩德罗。”说着,他抬起手,伸向亚瑟后方的葡萄牙人。

“很棒的比赛哦,弗朗西斯。你们表现得并不差。”佩德罗上前一步站到亚瑟身边,握住法国人的手,“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欢法国队。”

亚瑟固执地站在原地,全然不觉自己杵在那里很碍事。他冷眼等两人都放下了手,才很没好气地说:“所以,输家,你来做什么?”

“某人可能忘记了自己连半决赛都没有进。”弗朗西斯轻笑一声,“拜托,现在你没有资格叫我‘输家’。”

“我说的是事实。”

“得,真是懒得跟你吵。”弗朗西斯反常地没有再搭理他,而是转向佩德罗,“所以说,亲爱的,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跟着自家孩子去狂欢?”

“之前是那么想的。”佩德罗回道,“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我和亚瑟准备晚些一起去吃饭。”

听到这话,亚瑟猛然转头看他。弗朗西斯就站在跟前,他不能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得太过明显,只能无言地用目光表达自己的困惑与惊异。佩德罗之前可没说过这事——他明明就是准备和葡萄牙队一起庆祝胜利的。

“啊?是这样么?”弗朗西斯显然也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你们已经商量好了?”他转头看像亚瑟,眉头高挑。

佩德罗抢着开口道:“是的,之前说好的。”

弗朗西斯仍旧非常狐疑。但他看佩德罗笑得一脸真诚,亚瑟则沉默不语,只能说:“好吧,这倒是很意外。本来还想邀请你们去参加我的派对,但现在看来也不用了。”

“感谢你的善意。”佩德罗和颜悦色道,“但是谢谢,不用了,我们自己挺好的。”

弗朗西斯耸耸肩,没有追问,只是笑道:“那就这样吧,祝你们玩得开心,我先走了。”

说完,他很直接地转身离开了。

佩德罗对他的背影叫了一声“回头见”,转头就发现亚瑟正盯着他看。佩德罗对他笑笑,说走吧,去坐我家的大巴。


*

“你不用那么说的。”在车上,亚瑟开口。他转头看向葡萄牙人,后者正在逐个回复手机上收到的祝贺信息。车窗外的光线与阴影打在他脸上,显得葡萄牙人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深色的绿眸中也看不出情绪。

“你并不打算和我一起去吃饭。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弗朗西斯说?”亚瑟问。

“不,我确实打算和你一起去吃饭,那是我刚刚决定的。”佩德罗闻言,抬起头答道,“一会儿路过商业区,我叫他们把咱们放下。”

亚瑟皱紧了眉头:“什么?”

“咦,你不乐意吗?”

“当然不是。”亚瑟移开了目光,“但你这样——”

他的声音低下去,犹豫了一下,才又说:“你不和国人们一起庆祝了吗?”

佩德罗笑说:“我觉得我可能还是更想和你一起。”

这下英格兰人什么也说不出了。他只觉牙齿像被吸住了一样,怎么也张不开。佩德罗看他没打算说话,便又低下头去处理收件箱里泛滥的短信。

亚瑟微微偏过头去看他。葡萄牙人脸上挂着微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是一个亚瑟非常熟悉的神情——这是佩德罗有心事在身却不想被发现时的典型表情。

亚瑟清楚地知道这都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在赛前所表达的需求,因为自己赛后冰冷的手指和反常的情绪,也是因为佩德罗对自己过分的了解以及过分的迁就。佩德罗怎么可能不愿意与自己的球员一同庆祝——他们刚才赢得的毕竟是欧洲杯的冠军。然而,因为亚瑟种种有意无意表现出来的落寞与寂寥,佩德罗便私自决定牺牲自己的欢乐而来陪伴挚友。

“算了,佩德罗。”于是他叹了口气,“你不用管我了,真的。我还是去参加弗朗西斯的聚会吧。”

佩德罗放下手机,面色平静地看他。

“毕竟,欧洲杯冠军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的。”亚瑟拍拍他的肩膀,“和你的孩子们一起庆祝吧,我就不掺和了。等这一阵过了,我再约你。”

佩德罗看着他,沉默片刻,眼底闪过很多情绪。但他最后只是说:“好。”

然后他又补充说:“那等我这边结束了,也去找你们玩。”

“嗯。”亚瑟低声应道,“我会等你。”

于是佩德罗对他笑了——一个真心诚意的笑。

“谢啦,亚瑟。但是如果弗朗西斯问起来……?”

“呵,他管的着吗?”

“说的也是哦,哈哈。”

两个人对视一眼,相顾而笑。只是这一次,挂着假笑的人变成了英格兰。但他很快将心中所有关于弗朗西斯、关于其他人、关于这片大陆的顾虑抛诸脑后,而尽享此时片刻的轻松愉快。

那片深蓝色的天,大概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










End

——————————

有时代暗示。都懂的。

永盟是我最喜欢的组合之一。如果不出意外,之后还会有一篇稍微正剧一些的永盟来论述我流英葡关系,快的话寒假能搞出来,慢的话得等猴年马月……(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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