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外有高楼

——红船满湖歌吹,花外有高楼。
很高兴认识您,我是花外。
(这个红船也在浙江,只不过是在杭州西湖而不是嘉兴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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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Knock Knock(1)

//没营养,没意义,时间线成谜。

//无cp友谊向,国设。

//北极组给我的感觉就是两只白乎乎的雷鸟挤在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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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修·威廉姆斯和伊万·布拉金斯基私交很好,比很多人想象中都要好。外人若看到会议间隙交谈甚欢的二人,一开始多少会有些意外,但只要细想一下,就又能意识到这其实非常合理。毕竟,两人实在有太多共同语言。除作为世界国土面积榜一榜二之外,他们还拥有相似的气候环境,故许多深刻的生活体验也是相通的。

当漫长而严寒的冬日降临世间,无边黑暗的风雪呼啸穿过绵延的群山与阴绿的针叶林,一人独自坐在林中孤独的木屋里,静守一炉壁火,听火焰噼啪作响,就是生活的全部。窗外,风撕扯着头顶极度倾斜的屋顶,远处冰封长河上浮冰相互挤压,发出清脆诡异的爆破音;而屋内,空气干燥舒适,光线柔和温馨,若能再来一杯热气腾腾的饮料、一本纸质优良的厚书就再好不过。就这样日复一日,连续几月,一个人默默计算着时间与剩余的物资,只在偶尔到来的好天气出一下门,呼吸冰冷的空气,看看远方云雾缭绕的山林,随即便返回屋内、裹上毯子。人若长时间处于这种环境,虽自在悠闲、不觉寂寞,但偶尔也会无意识地望向门口,心中藏着一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小小期待,期待着有人能来拜访,有人能来陪伴。而当这似雪下绿芽的期待无数次落空,心便会无限趋近平静,使此人带上一种独特的矛盾气质,让他在冬日过去、雪化河开后终于与人相处时,带给他人寒冷又温暖、疏远却平和的感觉。这样的人在世上极为少见,而当他们遇到同类,就仿佛是孤寂许久的雪中木屋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自然对对方倍感亲切,一见如故。

这便是马修与伊万第一次相见时的感觉。

那是在战时。身形尚小的自治领面对高大的钢铁联盟,第一想法竟是如此,多少都让双方有些意外。而纵使交流浅浅、分别匆匆,那次短暂的相遇也让马修意识到,自己紫色的眼中那比弗朗西斯多上一层的晶莹意味着什么。

两人相识不到百年,而从真正意义上开始了解对方也不过几十年的光景。这对国家意识体漫长的生命来说属实短暂,却足够二人建立一种独特的关系。他们是同行,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知己,无关历史,无关政治。诸如北欧五国的其他雪国到底无法理解那种坐拥亿万公顷白雪与冰凌的巨大虚无感,所以马修与伊万,两个踽踽独行于辽远无垠的冰封天地间的孤独灵魂,成为了彼此唯一的慰藉。

当然,绵延的雪原下仍隐藏着深不见底的巨大冰隙。两人在某些问题上的想法并不一致,甚至截然相反。——比方对于国家认同,一人坚守民族,一人拥抱多元。——但还是不可否认,两个北方大国之间存在足够多的相通之处;而也正是这些相通之处决定并维系着二人良好的关系。——至少在马修的认知里是这样的。

比如,他们都是冰雪运动的爱好者。当说到冰球,与其找南方那位邻居,马修其实更愿意与伊万交流——不过这也是1972年的巅峰对决之后的事了。当那粒决定冰球之国自尊与荣耀归属的小小冰球在最后三十四秒被戳进对方球网,马修直接趴在看台栏杆上放声尖叫、与他的国家一同疯掉了;而伊万只是在一旁轻轻鼓几下掌,吐出一句:“精彩。”

高山滑雪同样是两人的共同爱好之一。相约去某座雪山滑雪,几乎是他们每个冬季的固定活动。即使偶尔也去阿尔卑斯一类的世界滑雪胜地,两人还是更乐意在各自的国土上找一片更安静更刺激的雪山以邀请对方共同前往。而虽然风景各异,这些雪山无一例外人迹罕至、偏僻难寻,甚至很多他们自己也叫不出名字。这样没有安全保障的野场多少有些隐患,但鉴于两位至今还没有因为滑雪出过什么意外,各位上司和助理先生们也就听之任之了。

于是这一年冬天,马修和伊万来到了位于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北部的一座名叫“鱼岩山”的雪山。这座雪山景色优美、空气清新,倾角合适、雪质蓬松,山腰本森林密布,却独独在向阳面处出现了一大片空地,上无植被,从山顶直通山脊一侧,垂直落差千米有余,甚至途经两个回转,实属浑然天成的完美滑道。当马修在卫星地图上发现这个梦幻般的地方并前往踩点后,完全按捺不住心中澎湃的激情,立即一个电话拨过北极上空,邀请俄罗斯的同行前来体验。

“这个地方为什么还没有被开发成滑雪场?”顺着滑道与树林的分界线向山顶攀爬时,伊万这样问道。

“额,好像是说这地方天气多变,容易突降暴雪,还经常发生雪崩,不太安全。”马修回答,“不过,虽然都是这么说的,这些树林其实是很优质的猎场,在这一带小有名气,猎物很多。兔子、松鸦、驯鹿、棕熊等等,当然也有加拿大雁。现在季节对,它们应该……对,你看,那边就有。”说着,马修伸手指向林梢上空。伊万抬头望去,正好看见一群灰黑色的大鸟排成一条斜线向远方飞去,偶尔还能听见几声高亢的鸣叫。

伊万回头:“所以,这就是你滑雪带猎枪的原因?”

在他身后,马修一身红白相间的也许是也许不是某届冬奥国家队的队服但总之能看出枫叶元素的滑雪服,头戴风镜,背着两条长长的滑雪板;而在两块雪板之间,夹着一杆棕褐色的老式猎枪,冷冰冰朝着天,倍显突兀。

“啊,才不是。”马修立刻露出一点苦恼,“这是熊五吉出门前一时起意抓上的,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一到山里就塞给我然后自己玩去了。——不过你这么一说……”他拿下那杆猎枪,研究了一下,“嗯,这是什么老古董……五条螺旋,后膛上弹……射程三百米应该没问题……”

“你带弹药了?”

马修抬头看向伊万,突然有些尴尬地笑了:“口袋里好像落了一些……”

闻言,伊万也笑了,笑得轻轻柔柔。“那也许,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去打几只兔子。”他说。他身穿灰白色的滑雪套装,戴着白色绒线帽。而那条米白色的围巾倔强地从滑雪服的领口探出来,长长地挂在俄罗斯身后。

“看时间吧。”马修说,“天黑得早,我们滑两次可能就得回山下的客站了。而且那边的云看上去不太妙,可能会有暴雪。”他示意伊万看向天空中与大雁飞行反方向的团团阴云。

“……好吧。”伊万看着云,也没有感到失落,“反正这个时间,熊都在冬眠,森林少了很多乐趣。”

“确实。”

然后沉默再次降临,两人一前一后行进在白雪与苍绿的边界上,留下一行难以察觉的印记。四下同样一片寂静,只从密林中偶尔传来几声鸟叫。风停下脚步,松散的雪粒滚成小球从二人脚下溜过,又消失在积雪中。这积雪异常新鲜,松散得踩在上面几乎没有声音;两个人每一步都需要费力迈出。而身后,一望无际的针叶林生长在高低起伏的群山之间。雪线之上,纯白的雪与漆黑的岩彼此点缀、交相辉映,反射着明亮的日光。天空则碧蓝如洗。

几小时后,两人到达了接近峰顶的位置——再往上就只有冷硬的岩石刃脊了。整理好所有装备,套上滑雪板,马修把猎枪的背带再绑紧了一些,收好眼镜、拉下风镜,然后对身边还在折腾围巾的伊万说:“那,我先走了?”

俄罗斯点点头,没说话。于是马修稍稍前倾,无声无息地滑了出去。

呼呼的风声骤然在耳边响起,树木迅速向身后滑去。狂风击面,阳光入眼,白雪瞬间有了生命,飘然而起。马修屈腿而立,纵情感受着雪板下平顺丝滑的雪面与高速滑行带来的兴奋与愉悦,双臂握着滑雪杆随意地夹在身侧,异常舒展,同时脸上不自觉浮起一抹笑意。重心微移,双板下触感改变,马修仄压右板后翼,扭转板头,整个人随即向左转过一个流畅的角度,扬起大片雪粉。随后,一道浅色的身影从加拿大方才的路径上急驰而过。伊万疾速滑行,身体近乎直立,两截围巾在身后张扬飞舞,猎猎作响。马修再转方向,从俄罗斯人身后的雪雾中破风而过,纷扬雪尘落在他微曲的金发里,晶晶莹莹,霎是恣意。伊万也仄板转向,从马修身后穿过,拉出一道夸张但舒顺的弧度,嘴角勾着一如既往的温暖笑容。雪道宽不过十米,个别地方甚至狭窄得只有一两米,但两个人就这样依次超越着彼此、接替向前,紧接着及时避开树木与岩石,看上去惊险异常。

“大回转!”马修大声叫道,也不管狂风中俄罗斯能不能听见。二人眼前,赫然出现一道断崖;越过其边缘,能看见远方蒙眬的山林和一汪波光粼粼的平静湖泊。高速移动中猛见此静态之景,马修不禁呼吸一滞,头脑一白,感到狂风瞬间停歇于耳,飞雪静止于空。而脚下,加拿大力踩左板,使之横向迎雪,推起大片积雪直溅出悬崖。速度骤减,马修转动双板朝向右侧仍延伸不已的白雪滑道,瞬间再次加速,疾驰向前。浅色的围巾又一次闯入眼帘,马修看见伊万从面前游刃有余横行而过,掀起一股劲风与雪尘。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滑雪时的表情很像阿尔弗雷德!?”俄罗斯大喊,声音几乎被狂风淹没。

闻言,马修更加掩饰不住笑意,大笑一声:“哈,你这句话跟我说过几年了!阿尔弗雷德?他算什么?他到雪上就是只没毛的鹰!”

伊万再次从马修面前滑过,飘飘笑道:“不胜赞同。”

雪道逐渐平缓。两人速度放慢直至停止。这里只到半山腰,但天然滑道已经到了尽头,再往前,就只有密密匝匝的松林了。

马修哈着白气,感觉到心脏还在因极度兴奋而剧烈跳动。他敛了敛笑意,意识到面部肌肉已经被风吹得有些僵硬。加拿大伸手拍了拍脸,然后掀起风镜转头去看伊万。

“过瘾。”俄罗斯笑道,“这不比你上次找得那个地方好多了?”

马修还是笑,伸手指向山顶的方向:“再来?”

一个简单的对视,紫色与紫色碰撞,双方心中尚未熄灭的火焰瞬间复燃。于是两人卸下脚下的滑雪板,再次开始攀爬。时过晌午,太阳更加明亮地悬挂在天上,使白雪的反光更加刺眼。马修拉下风镜抵挡,伊万也从背包里翻出来护目镜戴上,以免雪盲。

像这样单独相处而做着简单重复动作的时候,马修和伊万一般不会有对话。两人本来就都不是话多的人,而且,他们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出来玩时聊工作未免太煞风景,但两人又没有亲密到会主动讲述各自身边发生的趣事的地步。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是这样,不近不远,不亲不疏。毕竟二人一开始只是因为彼此相似的气息才被吸引到一起,本就缺少刻骨铭心的羁绊,更何况性格中自带内敛,自然无话可说。但其实也正是因为如此,两个人才能相处得如此和谐,于静默中也丝毫不显生硬尴尬。

风雪下的木屋里不需要言语,心中火焰静静燃烧的声音便足矣。

于是这就又注定,两人间的关系只能止步于此了,不会倒退,也不会再前进。两个天性孤独的人在一起,还是两个孤独的人,没有什么能改变。

等到再一次登上雪道顶端,日已滑至西侧群山之上。马修和伊万再一次整顿装备,相继滑下。还是一样的风景,只是光线稍微改变。

而变故也是在此时发生的。

一声刺耳的枪响骤然划破沉寂的天空。疾速滑行的马修余光中应声炸起一小团鲜红。那团红转瞬即逝,让加拿大心脏猛然漏跳一拍。他立即骤压重心,后跟用力,双板斜仄,一个漂移摆尾,戳下滑雪杆生生急停在半道,溅起一大片雪花。

伊万也停在前方不远的地方,回头看向枪声传来的方向:“那边是不是——”

“好像是个人形。”马修急促道。他迅速掀起风镜,解下滑雪板,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斜后方的树林里跑去。俄罗斯紧随其后。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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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没想好。(撞墙

//不要问他们为啥出去玩老出事,怪我柯南看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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